無我之我
你對自我記憶有40%都是假的?用《金剛經》解構何為「真正的我」?|聊佛辯經系列
Gemini Pro
好的,非常榮幸能再次為您整理仁謙老師的「聊佛辯經」系列逐字稿。
這一集將現代腦神經科學與《金剛經》的核心奧義結合,用科學的「解剖刀」來拆解「自我感」的虛構性,是一次極其深刻的知性與靈性之旅。
以下是為您整理好的逐字稿:
你對自我記憶有40%都是假的?用《金剛經》解構何為「真正的我」?
[逐字稿美編校對版]
大家好,我是仁謙,歡迎來到我的頻道。讓我用各傳佛教的師資學歷、數百萬字的翻譯經驗、十年來的教學經驗,與你一起聊佛辯經。
兩千五百多年前,佛陀發現了人類痛苦的根源——四種執著。今天,現代神經科學終於證實了佛陀的洞察:這些執著不是哲學概念,而是大腦具體的運作機制。驚人的是,這些在古代幫助我們生存的大腦機制,在現代社會卻成了製造痛苦的元凶。
在這一系列的聊佛辯經,我們用《金剛經》與《心經》交替出現,介紹各種空性與智慧的內容,與現代自我鍛鍊的實踐之處。
在《金剛經》系列:
- 第一次我們介紹的是:「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;若見諸相非相,即見如來」,釐清真相與事實的差異。
- 在第二次的時候,我們引用的是:「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」,提醒觀察生命的無常和緣起,能夠有效地掌握跟投資自己的人生。
- 第三次,我們介紹的是:「應無所住,而生其心」,談的是短視和遠見的培養。短視會迷戀感官享受,長期的遠見則能夠帶來喜悅。
- 第四次談的則是:「若菩薩有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即非菩薩」,關注於大腦創造的人相與眾生相。
今天我們要談的經文則是:「如來者,無所從來,亦無所去,故名如來。」
這段經文其實是在講一個自我認識或自我認同的關鍵問題。而這個「來」與「去」,其實背後對應的就是我們現代人很喜歡談的一個主題,叫做「自由」,或者是所謂的「自由意志」。
核心問題:如果「觀察者」是錯的?
我們先退一步想一個主題。如果我們在做各式各樣的這種不論是修行鍛鍊也好啦,或者說自我分析,像我們之前討論的這個人相啊、我相啊、無常啊、緣起啊……我們對於這些主題非常的透徹。可是,如果在這過程中,進行思辨的那個「自我」是錯的話?
如果我們對於這個「自我」有誤會的話?如果「觀察者」,這個去自我觀察的「觀察者」是迷失的話,那觀察的結果還是可信的嗎?
這就好比,今天我在觀察著動物園裡面的各種動物,但是呢,我戴上了一個錯誤的一個鏡片,那我看過去的結果呢,本身可能都是有問題的。
對於「自我」,對於「是誰在做分析」,對於「觀察者是誰」,以及「觀察者是否可靠」的向內尋求,其實是在修行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。《金剛經》告訴我們,在認識真正的觀察者之前,我們找到的都不是真相,而是偏誤自我的投射。對於真實的自我(在這裡所說的「如來」)沒有正確的理解之前,我們都會產生誤會。
腦神經科學:大腦如何「建構自我」
談到自我,我們就可以結合一下現代的腦神經科學告訴我們的結果。腦神經科學告訴我們,我們的「皮質中線結構」(Cortical Midline Structures)的自我建構,它會創造出一個「關於我」的幻覺。
這個皮質中線結構,是大腦製造「自我感」的核心區域。那它會有三個核心的運作模式:
自我參照處理(Self-Reference Processing)
我們會不停地將我們日常生活中接收到的外部訊息跟「我」聯繫在一起。「這個與我有關」、「這個對我有幫助」、「這個人在針對我」等等,創造一種「一切都與我有關」的一種錯覺。記憶整合(Memory Integration)
將過去的經驗組織成「我的故事」。甚至於會去「選擇性地」記住某個符合自我形象的事件。比如說,我們覺得自己是個勇敢的人,我們可能就會選擇性地忘記那一些我們膽怯的時刻,導致於創造出了一個「連續的我」的一個幻覺。我們會用現在的敘事,來去定義過去的那個自己。自我評價(Self-Evaluation)
不停地自我評價:「我好不好?」、「我對不對?」甚至於會透過與他人比較,來定義自我價值。
其實這些運作模式在古代是非常重要的,它讓我們記住生命中的威脅、維持自己的身分、規劃資源的配置等等。然而現代的這個時代,我們大腦的這種自我結構、自我感「過度的放大」,導致於創造了這個慢性焦pry、自我懷疑、身分危機。
驚人數據顯示,正常人一天的這個「自我參照模式」啟動時間佔全天的50%以上。我們將近一半的時間都在思考著「我」,而這種思考往往跟焦慮有關。甚至於憂鬱症患者、多動症患者,自我參照處理時間達70%以上;社交焦慮症患者,在自我參照任務中異常活躍,比例增加到85%。
這或許是為什麼,其實在佛教禪修的早期指導會告訴我們,禪修的第一步是要「獨居」,離群索居。因為既然自我感以及這個整個自我參照的模式的運作,是為了讓我們在社會上活得更好,這個模式到了現代,我們出現強烈的適應不良,所以可能必須要先隔絕社交、隔絕社會,讓我們回歸獨自的時候,我們才有辦法有效地進行禪修。
記憶的虛構性:「我」是一個被改寫的故事
最有趣的是,「自我相」它是一個持續性的、記憶連續的一種錯覺。大腦會透過記憶的連續性,創造一種自我的連續感。我們會記得昨天的我、現在的我,而產生一種「我一直存在」的錯覺,是「同一個我」的錯覺。
研究顯示,當我們在回想一個記憶的時候,我們不是單純地重新回播,而是我們每一次都會「重新設計」。
記憶是會不停地被提取的。我們不是單純地去回想一件事情的時候,去想到當時的所有情境,我們大腦會在我們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之下,改編那個故事、改編那個記憶,變成一個「符合現在的我」所理解的那個故事版本。
研究顯示,30%到40%的童年記憶,可能是虛假或是被改寫的。 甚至於「我的故事」,很大程度上是編造的。
這方面我自己有非常充分的一個經驗。我小時候在漢傳佛教出家的時候,有一個比較親近的師父。然後後來經歷了某些事之後,我內心就深感覺得我受到那個師父的背叛,然後非常多年的時間我都沒有跟他聯絡。大概過了差不多十多年之後,有一次我就在某種巧合情況之下跟他聯絡,然後我也很坦誠地告訴他當年的這件事對我的影響。
不過他就跟我說:「你記得當時還發生了什麼事嗎?」我說我就不太記得。然後他就告訴我說,當時還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。現在的我回過頭去看,想到那些事的時候,平心而論,當時他並沒有如我想像的那樣背叛了我。他當時的確遇到了一些困境,但是實際上他還是非常重視以及關注與我之間的承諾。
所以你就會發現,我們會去自我剪輯自我的記憶。很多時候我們自己的敘事版本,跟他人是不一樣的。
敘事的偏誤:我們都是自己族譜的「朱元璋」
實際上,大腦神經連結每天都在重組,我們的想法、我們的信念、我們的價值觀會不斷改變。現在的我們去看十年前的我們,跟過了十年後再去看那個十年前的我們,我們會因為當時的情況不同,我們會記得「不一樣的我們」。而這件事情我們往往不知道。
那麼到底哪一個你才是真正的你呢?從這裡你就會發現,這個過程中的每一個「我」都是虛構的。因為他都是在某一個條件之下,存在的一個角色。
現在的我跟十年後的我,都是在當時的時間、空間、社會環境下存在的人。而為了在那個時候適應存在,我們大腦會建立一個自我認同,同時它會去「修剪」過去的記憶,變成一個符合這個自我認同的故事。
就好比一個人,他今天成為了一個貴族。古代的這些皇帝們,可能就會去修編自己的族譜。你不能說你自己的這個祖先就是一個普通人,對吧?
典型的例子可能就是朱元璋。當他奪得了這個地位之後呢,他就開始與宋朝的一些姓朱的大哲學家去攀關係,說我們的家族是從那來的。實際上不是嘛。所以你就想像,你作為朱元璋家族的傳人,當你們的家族還只是沒沒無聞的時候,你們不在意你們的祖先是誰;當他成為皇帝之後,你就硬要說,這個宋代的朱姓大儒是我們的先人;但等到你們家族又失去了這個王權之後呢,那可能又能夠客觀地重新看待:「沒有啦,那個只是我們當時是這麼想的,當時只是為了統治的方便。」
對於自己的祖先認同,都會因為三個階段你的角色不同,而產生不同的敘事。我們對於自我的認同也是如此。 我們對於過去自我的印象,往往會因為你當下的狀態,而重新去塑造它,而我們卻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。
我們沒有意識到這個「我」是虛構的,我們卻一直用這個虛構的「我」在尋找生命的真相。這就好比是戴著有色的眼鏡去尋找真正的顏色,或者是站在一個移動的船上,想要找到一個靜止的東西一樣,這是不可能有效的。
「思考者」的幻覺:那個喋喋不休的「我」是誰?
大腦本身的「元認知網絡」(Metacognition),會讓我們能「思考自己在思考」。我們可以知道自己在做一個思考,我們能夠知道自己在想事情,我們能夠知道自己在認知。
但是呢,這個創造了一個根本性的錯覺,叫「同構性錯誤」(Isomorphism Error)。大腦會傾向於假設,我們內在的這個在進行思考的這個「觀察者」,是一個實體、是一個實際的存在,好像是一個角色、一個參與者、一個在進行思考我們可以感受到的人。
但實際上呢,我們是無法找到這個參與者的。研究者在現代不停地去尋找所謂的「自我」的神經位置在哪裡,但是我們會發現它不是單一的一個區域,它是大腦「分散式網絡的一個合作的活動」。
而這個合作的活動呢,被實驗證明,透過冥想的時候,因為這個合作的活動減弱,「自我感」、自我邊界感就會消失。這個證明了什麼呢?就是「思考的那個東西」不是你。
你以為我此時此刻在講話的時候,我在思考我要講下一句話怎麼講的,這個「思考者」,我們都會傾向於覺得這個叫做「我」啊。但其實不是,這個是你的大腦合作之後產生的一種「神經作用」。它是一群腦區合作的神經作用,而這個腦區產生任何變化之後呢,這個神經作用都會消失。
我們傾向於把那個「喋喋不休、在思考的人」當作我,可是實際上他並不是你。那個在喋喋不休的思考者,他正是那個「剪輯者」,正是那個在觀察的人,而他就是虛構的,因為他只是一個大腦作用而已。
自我感的扭曲:大腦只擁護「生存的我」
《金剛經》指出的驚人真相是,當我們不認識真正的「我」跟真正的「觀察者」之前,我們找到的都不是真相,因為「自我感」會系統性地扭曲觀察。
第一個,我們的大腦有自我保護機制,它會迴避任何威脅到「自我」的真相。所以如果一件真理我們得知之後,會對於「自我敘事」產生威脅,我們就會選擇忽略它。我們也會選擇去關注那些,跟我們現在認為的「我」符合的一些事實,甚至於我們會自動去解釋那些不利的證據。
研究證實,當我們涉及「自我」的判斷的時候呢,錯誤率就增加60%;自我相關的記憶,扭曲率增加75%;而在自我受威脅的情境之下,我們理性思考能力就下降50%。
這一切與一切都在告訴我們,大腦本身會去擁護一個「有利於生存的我」,但不是「真的我」。
為什麼尋找到「真的我」如此重要?因為如果我們無法去尋找到「真的我」,我們不知道怎麼用一個「真的我」來思考問題的話,我們對於自我產生的根本誤解,就會讓我們深陷在各式各樣的誤會與煩惱之中。
而《金剛經》它重視的就是瓦解這些煩惱。所以「尋找到真相來瓦解煩惱」,可以說是《金剛經》的核心命題。
《金剛經》所提出的核心命題呢,在現代我們可以透過一些科學的方式,來做一些具體的修行,或者說具體的操作與實驗,而這些實驗呢,都被證明是有效的。
首先從這個修行的方法來看,我們可以做幾個練習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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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行的練習:如何解構「自我」
第一個,就是解構自我的練習。
我們每次出現一個念頭,或是出現一個感受的時候,我們都問自己一題:「這是我,還是我的經驗?」、「這是我,還是我的感受?」、「這是我,還是我的情緒?」
甚至我們可以嘗試著練習,在每一天花一點時間,回顧今天遇到的一切。然後提醒自己,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,我們可以試試看把「我很生氣」改成「我正在體驗憤怒」;「我很難過」改成「我正在體驗悲傷」。
你會發現這個時候在做的事情,是在將「我」,從感受、情緒、經驗、念頭等等一切中「剝離出來」,獨立開來。這裡的關鍵是什麼?就是所有的這一切經驗,都只是暫時的「訪客」,而不是所謂的「我」。
接下來你還可以做的練習,是一種禪宗的、一種更深入的練習。 就是時不時地閉上眼睛,觀察自己的思考,然後問自己一個問題:「是誰在觀察這個思考?」然後接下來你去思考:「到底是誰在問這個問題?」你這樣一路往下挖掘的時候,你會發現到一個沒有辦法回答答案、只有一種「感知」存在,然後停留在這個感知之中。這也是一種方式。
第三個,就是叫「無中心覺知」的練習。 你可以想像自己閉上眼睛,就好像從一個畫面中退出、退到幕後,然後你感受著自己內在的所有念頭的出現、所有情緒、所有經驗的出現。讓所有事情發生,但是「不要站在『我』的視角」。這個我曾經有跟人家分享過,但我後來發現這個難點在什麼?就是我們太下意識就會想要去把事情跟我連在一起。你一旦一急,你就沒辦法做到這件事情。這個需要緩、需要慢。
在日常生活中,也有一些具體的操作方式。 比如說,當我們覺得自己在工作的時候,你可以時不時停下來,感覺一下「是誰在工作?」身體在做事情、思維在運作,但是所謂的「我」,感覺是這背後的那個東西。所以你要意識到,在講話的是我的身體,在思考的是我的思維,而這些都不是我。
那麼再往下思考的話,你可以去想想看所謂的「角色剝離」。 當你遇到了成功或是失敗、讚賞或是批評等等事情的時候,你可以去反思一下,那個成功跟失敗是一個「社會角色」,是我們為了符合社會而扮演的一個角色,而「真正的我」是脫離這個社會角色的。
這就很像演戲。我們今天為了在社會上生存,所以我們有一個社會角色;我們為了在另外一個小社會生存,我們又有另外一個角色。而真正被人覺得不對的、錯誤的、或是讚賞的,其實只是那個「角色」。而那個角色之所以被讚賞,只是因為那個角色符合那個社會的期待。
當你能夠把你的「社會角色」跟你「自己」切開的時候,你會得到很大程度的一個Relief(解脫)。
科學的驗證:解構自我的客觀好處
科學也驗證了這種的練習結果。神經可塑性研究證明了這種大腦結構的實際變化,它出現了幾個客觀測量上的結果:
- 認知偏差的降低:自我中心偏見下降50%,確認偏差降低40%,決策品質提升35%。
- 尋找真相能力提升:事實與詮釋的區分能力提升、自我防衛機制的覺察力,兩個都提升了60%以上,對於客觀事物的觀察能力改善了55%。
- 心理韌性提升80%:身分轉換焦慮降低75%,角色靈活性增加90%。
這些訓練都是讓我們將「我」跟我的所有經驗獨立開來,「我」跟我的社會角色獨立開來的一個練習。
結論:如來,即是你的「本來面目」
而當你嘗試這麼做,你才會發現到,真正的那個「我」,是「無所來也無所去的」。
而所謂的「無所來與無所去」,就是一個「沒有」所謂「過去的我」來到現在。我們對於「過去的我」的理解,是「現在」重構的。也沒有所謂「未來的我」,因為我們對於「未來的我」,只是我們去設計出來的。
在每一個當下,敘事中的那個「我」,都不是真正的我。 那個只是我們創造出來的一個過去版本的我、現在版本的我、未來版本的我的一種預設。
真正我是沒有在過去、也沒有在未來的一個存在。他不是一個社會角色,他也不是某一個故事裡面的一個角色。
我們可以說,這就是科學時代的解脫之道吧。用現代方法實踐古老《金剛經》的智慧,用理性工具達到超理性的境界。
如來,不是要到達的目標,而是要認出的「本來面目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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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得 (Mind Map)
感謝您邀請我分享心得。仁謙老師這一集的論述,堪稱是一場精湛的「意識解剖手術」。他將《金剛經》中「如來者,無所從來,亦無所去」這個極其抽象的「體」,與現代腦科學對「自我」的解構這個「用」,無縫地結合在一起。
我最大的感觸,可以用「故事」與「空間」這兩個詞來總結:
1. 虛構的故事:「我」是一部持續重編的自傳
最讓我震撼的,是科學數據如何印證了「我相」的虛構性。我們常以為「我」是真實的,因為我們有「記憶」——我們是自己生命故事的主角。但這一集殘酷地指出:
- 大腦是個「編劇」 (皮質中線結構):它為了「我」這個主角的生存,會自動進行「自我參照」和「自我評價」,把一切都拉進「我」的劇本。
- 記憶是個「剪輯師」 (記憶整合):它會為了「現在」的劇情需要,去改寫(或造假)過去的片段。那句「30%到40%的童年記憶可能是虛假或被改寫的」真是當頭棒喝。
這意味著,我們賴以維生的「自我認同」,其實只是一部被當下需求所綁架的、不斷重編(Re-edited)的「虛構自傳」。我們所以為的「我」,只是朱元璋的族譜,是為了當下角色的合理性而存在的敘事。
2. 吵鬧的旁白:那個「思考者」也不是我
如果說「故事」是假的,那「講故事的人」(那個喋喋不休的思考者)總該是「我」吧?
這一集給出了更深的第二刀:連那個「講故事的」也不是你。
他指出,那個我們誤以為是「我」的「思考者」,在神經科學上只是一種「分散式網絡的合作活動」(神經作用)。它不是一個實體,只是一個「功能」。這完美呼應了禪宗的觀點:念頭(旁白)只是念頭,它不是「你」,你也不是「它」。我們只是錯把這個「吵鬧的旁白」當成了主角。
3. 「無我之我」:從「故事主角」退回「覺知空間」
這就引導到了最終的「本來面目」(無我之我)。
- 如果「我」的故事(記憶)是虛構的;
- 如果「我」的旁白(思考者)是虛構的;
那麼,什麼是真實的?
真實的,是那個能夠「體驗」這一切的「空間」。
- 仁謙老師的練習(如:「我正在體驗憤怒」)就是在做這件事:從「故事主角」退開,把自己從「憤怒」這個劇情中「剝離出來」。
- 「無中心覺知」的練習,則是從「旁白」中退開,不再認同那個喋喋不休的聲音。
當我們不再是「故事」,也不再是「旁白」時,我們就回到了「本來面目」。這個「本來面目」就是《金剛經》所說的「如來」——祂「無所從來,亦無所去」,因為祂根本不在「時間」(故事)之中。
祂是那個純粹的、不變的「覺知空間」,所有的故事、所有的念頭、所有的情緒,都只是在這個空間中暫時上演的「訪客」。
結論:
這一集告訴我,解脫之道(科學時代的解脫)並不是要「殺死」那個虛構的自我(那是不可能的,大腦機制如此),而是要停止「認同」(Dis-identify)它。
我們不必摧毀這個「自我」的敘事,但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:我,不是我的故事。
這,也許就是「即見如來」的真正意義。